【春风组合】吃吃玩玩之小樽
每次看到有粮都十分激动
☆☆☆小樽☆☆☆
♡♡♡春风组♡♡♡
◇◇◇请勿考虑其合理性◇◇◇
“武藏，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抱歉…果然我还是…”
自己这么拒绝的时候，当时的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其实不用太费劲就能回忆起当时风吹脸上的苦涩和无可奈何。
那表情至今还会把自己左心口的某块地方刺得生疼。
原本以为风吹至少会有一段时间不再搭理自己，却没想到第二天一切照旧，只是武藏仍旧能感到风吹的疏离，他默默地退到了安全线以外，并且再也未曾逾越半步。
并不是因为被拒绝后的生气，而是因为以为他喜欢异性而对他的尊重。
也不是没有看到过他在见到自己和凌乃走在一起的时候眼里的酸楚。
明明不开心，却为了不让一向温柔的他难受而强装笑脸，真是笨蛋。
当时是，现在也是。
“如果当时答应他了，那现在是不是就还有余地？”
武藏这么问自己。
当时的自己是为什么会拒绝呢？
好像是因为，早有预感的Cosmos告诉过自己，最终的战斗就快要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样程度的战斗，也不确定自己能否生还，不愿意将心上人也置于这样未知的恐惧里，更怕万一自己真的回不来，心上人会因为曾拥有过这样短暂的幸福而痛苦一辈子，所以自己才会下意识地开口拒绝。
风吹，你等等我，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然后我们好好在一起。
你一定会等我的，对么？
“如果当时……答应他……就好了……”
最终一战后自己累坏了，回到基地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武藏睡了好久，久到仿佛自己在梦里把他们的过往尽数重历。
梦境在告白那天对方脸上苦涩的笑里戛然而止。
他是被和梦里那个人一样的声音唤醒的。
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风吹担忧的脸。
对方见他醒来，抬手摸上他的额头，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的手很暖，武藏甚至能感受到那掌心里因为长期训练而留下的薄薄的枪茧。
“你发烧了，烧了好几天，现在终于退了。”
他这么说。
“你吓死我……们了。”
很容易就听出对方话语里微妙的停顿和无力的补充，武藏盯着他没有说话。
这几天，一直是这个人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吧。
面对他的沉默，风吹显然会错了意。
冲他笑了笑，风吹叹气：“我去帮你找凌乃过来。”
风吹说着就要起身，开始流淌在心里的苦涩却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拥抱阻断了。
病床上的武藏坐起身，张开手用力地抱住了他。
风吹身体瞬间僵硬。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待双臂间对方的身体慢慢软下来，劫后余生的武藏眯着眼睛在心上人结实的肩上蹭了蹭，软软开口。
“呐，风吹……”
“武藏！”
话还没有出口，却被对方提高声音，略带粗暴地打断了。
风吹轻轻挣开武藏抱住自己的双臂，对着迷惑不解的武藏清了清嗓子。
“接下来我还有任务。”
“地球周边的太空里还有曾经被卡欧斯头部影响的宇宙怪兽需要处理。”
“有什么话，等回来再说吧。”
风吹不敢看向武藏，说完就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愣愣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不详的预感渐渐席卷了武藏的整个心灵。
武藏真的无比痛恨自己一向准确的预感。
在得知雷霆号被攻击导致故障时，武藏跌跌撞撞地闯进指挥室，却只接到了雷霆号引擎遭到重创，燃油泄露即将爆炸的消息。
扑到指挥台前抢过通讯器，武藏颤着嗓音唤他：“风吹……”
通讯器那头沉默一会儿，应了一声。
听着那头清晰传来的临界倒计时，武藏头一次知道什么是害怕。
失去对方的恐惧几乎把他逼得崩溃，一开口便语无伦次。
“风吹！风吹你听我说……”
“我现在就去救你，你等等我啊！”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真的喜欢你，等你回来，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那头的风吹再次沉默，半晌，他才一字一顿地给出自己的答复：
“可是，我不喜欢你。”
“我不想看到你。”
“滚吧。”
说完，风吹便直接切断了通讯。
听着那头传来的忙音，武藏握着通讯器，浑身冰凉。
战机里的风吹平静地放下了切断通讯按钮的手。
自己一向可以洞悉小鬼的想法，刚刚听到小鬼慌乱的表白，风吹稍稍思考便已知道他之前拒绝自己的理由。
奈何自己也做出了和他相同的选择。
抱歉，武藏。
因为我已注定无法陪你走完剩下的路。
我的时间仅仅只剩下这不断减少的几十秒。
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我又怎舍得放任我心爱的你独自面对我失信之后的漫漫长夜？
当真是舍不得，所以就不要承诺什么了吧。
不要对我有所牵挂，往前走吧。
黑暗由我来替你面对，在痛苦之后你便可以像之前那样重新站起来。
忘记我，因为我不曾给过你承诺。
但在这最后的时刻还能听到你说喜欢我，我无憾了。
值得。
我心爱的少年。
我爱的你。
再见了。
仪表盘上的倒计时毫不迟疑地走向了0。
承载着他们回忆和一个年轻生命的战机在缺少传播声音媒介的太空里沉默地迸开了一朵绚丽的烟火。
夜空中，流星划过。
————12月，北海道，小樽市————
进入冬季后，北海道早早便开始下雪。
其中数小樽的雪景最为精致。
洁白的雪花覆盖着古老的城市，美丽得仿佛能净化心灵。
清晨停了雪，武藏一个人出门，信步游走在寂寥无人的街道上。
手机因为温度过低而罢工了，武藏干脆把它留在了旅馆房间里。
反正这趟旅途，他就几乎没有开过机。
这里是曾经他们讨论过，想要一起来的地方。
现在自己来了，而原本计划的双人游，却因为少了另一半而显得格外寂寞。
自己并没有如风吹想的那般站起来，相反，自己因为他的牺牲已经消沉了很久，久到大家都开始担心起来。
当时搜救队赶到的时候除了发现雷霆号的机体残骸之外一无所获，在接到确认风吹圭介已经牺牲的消息时，武藏默默请了长假，然后一声不吭地去旅行了。
武藏知道自己会没事的，他只是想在没事之前，把他们曾经提到过的地方都走一走而已。
顺便，他也想理清楚一些事情。
风吹一直自诩说可以洞察他的想法，而在一起搭档这么久，武藏又何尝不是。
他又何尝不知道风吹最后的留给他的并非气话也并不真心，他只是怀着浓烈的爱意，和当初因为决战将近而拒绝他的自己做出了同样的选择而已。
但这也仅仅只是武藏的猜测。
真的是这样吗？
你真的不是因为已经讨厌我才这样说的吗？
这些问题的答案已经随着另一位当事人的离开而永远沉默在宇宙的深处，却仍旧仿佛一条扯不断的尼龙绳，一圈一圈地紧紧缠绕着武藏，勒得他一旦触碰便痛彻心扉。
如果一开始就答应他。
如果早一点告诉他。
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留住他？
他是不是现在仍旧在自己身边，可以陪自己一同走过这漫长的余生？
纵使结局无法改变，自己至少也能拥有一段温暖的回忆，他可以靠着这些回忆独自走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剩下空白的遗憾。
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走得太久，回过神来的时候武藏发现自己迷路了。
茫然地站在原地，武藏下意识地想要等他来找自己，却忽然发现，每次都能找到自己，带自己回家的那个人，已经没有了。
颓然地在雪地里蹲下身，失去风吹的难受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压得武藏喘不过气。
他离开以后，自己还有没哭过呢。
太久没有掉眼泪，都已经快忘了哭是怎样的感觉了。
风吹也是不喜欢自己哭的吧？
蹲在这银装素裹的天地间，武藏低着头，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砸落在雪地上。
他终究，没来得及。
他的爱说得太晚了，晚得甚至没有给对方留下好好回应的时间。
风吹，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我们还没能来得及好好在一起。
你知道么？我昨晚梦到你了。
梦到你笑着对我说你回来了，梦到你带我去滑雪，带我去吃好吃的东西，但是醒过来却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混蛋。
你回来啊。
又开始下雪了，我好冷，你快来带我回家啊。
回来回答我的问题。
回来告诉我，你会一直一直陪着我。
陪在我身边，陪我一起走完这长长的路。
但你却就这么先走了。
原本已经设想好两个人的未来，现在你要我如何一个人面对这没有你的漫长岁月？
我才不要这样和你说再见，我们甚至还没好好道别。
“臭大叔……”
“你快回来啊……”
细微的呜咽被逐加大的白雪覆盖。
落雪无痕。
————tbc————
